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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格斯早茶|《公平指数构建——暨贫富差距研究》公平与贫富差距的拐点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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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0-10-17

一、关于“拐点”

“拐点”是经济学中经常被提及的概念，其中最为著名的“拐点”为“刘易斯拐点”（Lewis Turning Point），该拐点是指在工业化进程中，随着农村富余劳动力向非农产业的逐步转移，农村富余劳动力逐渐减少，最终达到瓶颈状态，这个拐点是劳动力过剩向短缺的转折点。“拐点”与经济学中均衡的概念紧密联系，而且“拐点”往往出现在经济学中的均衡点上。从事物变化阶段的数轴来看，可以将“拐点”视为抛物线中的一个时点，基于对历史数据的观察建立相关实证模型，并基于此找到该“拐点”。这个过程既对历史做了分析，也对未来的变化趋势做出预判。因此，拐点研究的本质是对事物不确定性的特殊形式的研究，既是一个深刻的经济学问题，也是一个社会学问题，同时也是对未来风险成本的预测。

贫富差距和社会公平对经济增长及社会发展具有动力和破坏力两种效应。贫富差距对经济增长的动力效应何时开始显现？什么范围的贫富差距最有利于经济增长？避免贫富差距对经济社会发展产生破坏力的底线又在哪里？这些问题都可以通过研究贫富差距不同阶段的“拐点”予以回答。通过分析贫富差距的“拐点”，能够进一步厘清其对经济增长、社会发展的影响，也能够增强对其本身的认识程度。

二、贫富差距的根源

贫富差距在世界各地状况不一，贫富差距与政治、经济、社会因素互相交织互相影响。贫富差距的变化及问题的凸显需要较长时间，因此厘清贫富差距的根源，才能对贫富差距问题进行系统梳理，加强对贫富差距和公平失衡背后的深层次因素的理解和把握，以更开阔的视角看待中国历史上贫富分化问题的变迁，以更科学的方法进行贫富差距对经济增长的拐点分析，以更透彻的思路提出解决问题的建议从而更好地指导当今社会发展。贫富差距的根源在于某些生产要素的收益率要大于其余生产要素的收益率，财富不断向着持有高收益率生产要素的人群集聚。当今，资本、劳动、技术和制度是经济学界较为公认的四种生产要素。居民的收入根据其占有的生产要素基本可分为资本收益、劳动者报酬、技术收益和转移支付收入，其中，转移支付通常作为政府调节收入分配差距的工具，因而一般不会带来贫富差距的扩大，所以带来居民收入差距的因素主要是资本收益、技术收益和劳动者报酬。可从以下三方面细化贫富差距的根源：第一，资本和技术收益率远高于劳动收益率。首先，根据皮凯蒂（Piketty，2014）的分析，资本收益率的增长远远高于劳动收益率的增长，特别是当经济增长到相对停滞阶段，持有较多资本的群体只需投入原有财富的一小部分，资本收益就能超过经济增长所带来的社会平均收益，从而提高资本收入占整个国民收入的比重，同时减少劳动收入的比重，这表明贫富差距在变大、公平失衡在加剧。其次，在智能化时代，劳动与资本、技术三者之间会形成前者与后两者的差异，公平失衡将会更加凸显（朱小黄等，2018）。第二，再分配制度的不完善也拉大了收入分配差距。国民收入分配中投资收入比例过高，政府的收入增幅和比例过高，公共财政再分配用于医疗、教育、文化等有关民生的投入不足，金融与房地产等虚拟经济，影视和演艺等娱乐事业收入畸高等问题突出，再分配制度调节贫富差距的作用未能有效发挥。最后，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过程中的制度缺陷等非市场因素也对贫富差距推波助澜。有些高收入者或是利用了政府某些不合理倾斜政策和尚不完善政策漏洞，或是官商互补开展寻租行为，或是依靠自然垄断或行政性行业垄断的优势，使得本应该由全民所有的制度生产要素，变为某些人的特权，获得巨额收益。从现有研究来看，造成贫富差距的因素可以细分为以下几种。

（一）区位资源要素差异

全球资源分布并不是均匀的，有些地区资源丰富，而有些地方却资源匮乏，资源丰富程度与人们的财富获取有十分密切的关系，例如，中东地区因为石油储量丰富，人均收入跻身世界前列。资源要素的差异，决定了地区的经济发展模式和人口经济收入来源。虽然现代社会中也有一些贫瘠的地区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奇迹，但是绝大部分自然条件恶劣的地方仍处于贫穷。

（二）地理区位差异

近代鸦片战争以来，清政府每每战败于西方列强，签订的条约皆被要求开放沿海港口，甚至被要求割让沿海领土，西方列强看重的正是这些地方的地理位置优越性。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交通条件往往使得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地区成为经济中心，从地理区位的分隔往往能看出地区经济发展的地理边界。经济发达地区人们的财富与经济不发达地区存在明显的差距。同时，经济发达地区的劳动工资和利润更高，吸引了更多的人才和资金流入，从而进一步促进了该地区的发展，也更有利于人们财富的增加。经济不发达地区的情况正好相反。中国明显的东部、中部和西部的划分，能够粗略勾勒出经济发展的阶梯式情况。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采取的不平衡区域发展战略，导致了国内经济发达地区和不发达地区之间居民劳动收入和财富的巨大差距。

（三）经济发展阶段差异

库兹涅茨（Simon S. Kuznets, 1955）提出的“库兹涅茨假说”表明经济发展情况和居民收入不平等之间存在“倒U型曲线”关系，即随着一国收入水平的上升，收入分配差距将趋于扩大；当经济水平达到较高程度时，收入差距将开始缩小。此后对于该问题虽存在很多分歧，但很多研究都表明经济发展阶段确实会影响贫富差距。经济结构的合理性以及经济增速与经济制度匹配程度都会在财富分配上有所反映。以中国为例，改革开放初期我国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产力水平有限，故而邓小平提出了经典的“先富带动后富”的政策。

1. 经济体制与市场体系差异

工业革命后资本主义开始逐渐兴起，市场经济也随着亚当·斯密（Adam Smith，1776）“看不见的手”而逐渐扬名。随着各国特别是欧美经济快速发展，贫富差距问题也变得愈加突出，其中，资本家和工农民众的贫富差距尤为突出。有的经济学家认为这是市场本身的弊端，也有经济学家认为这是市场化不足的结果。这样的争论在中国同样存在，张维迎、吴敬琏等知名学者也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展开过激烈的辩论。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逐步建立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经济发展非常迅速。在这个过程中，市场经济体制建设并不是一开始就十分完善的，市场体系也是如此，在经济转型中贫富差距拉大也是必然的。同时，经济体系中部门之间的不平衡也会导致贫富差距。经济体系的主导部门能得到更多的政策倾斜和资本投资，成为带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故而其工资水平和回报也相对于其他部门更高，如今我国信息业和金融业的薪资水平远高于其他行业。另外在有些经济部门垄断现象较为严重，使得处于垄断地位的行业和企业收入过高。

2. 分配制度与再分配制度差异

我们时常在新闻中看到国外罢工现象，表面上看这些罢工多是为了提高某种职业的薪酬和保障，其实这背后隐含着关于社会财富分配制度的拷问。分配制度的差异决定了财富的不同流动方向，同时也体现了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程度。分配制度的合理和完整有助于促进财富增加，分配制度的在某方面的缺失就会给人以投机的空间。血汗工厂的存在除了道德伦理因素之外也是企业经营者利用制度漏洞的体现。再分配制度也是影响贫富差距的重要方面，税收制度是最为重要的再分配方式，税收制度是调节个人收入、遗产等个人财富的重要手段，但是国内的税收调控体系尚不完善，遗产税、赠与税并没开征，不利于缩小贫富差距。

3. 教育水平差异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朴素的话语反应出人们对于教育的重视，读书改变命运的说法和例子也作为佳话广为流传。教育投资和个人教育程度对于个人收入的影响是被广泛验证的。教育投资是从宏观层面观察一个国家教育资源的投入情况和分配情况，而个人教育程度则是微观层面个人自身的受教育程度，在群体中教育程度对于收入的影响无论从短期还是长期来看都是巨大的。就我国教育资源地区分布来说，明显集中于经济发达地区和大城市，教育资源的不平衡加剧了地区间的贫富差距：落后地区教育资源的匮乏使其丧失通过教育、人才、技术摆脱贫穷的希望，深陷贫穷落后的泥沼而丧失分享社会进步成果的希望。就个人教育程度来说，受教育程度低不仅影响其本身收入，更重要的是，由于教育观念或是教育投入限制，其后代受教育程度也会受到影响，这就造成了贫穷通过教育进行“代际传染”，进而造成贫穷的“固定化”和“阶层化”，这与“让人民群众共享发展成果”的初衷背道而驰。

4. 灰色收入因素

中纪委及各地检察机关查处的小官大贪的案例让社会公众非常吃惊，比如一位小科长，在基层管理岗位上，贪污受贿可以超过千万元。实际上，还有许多未暴露在法律阳光下的灰色收入，隐形地拉大贫富差距。在发达国家经济体制各项制度尤其是税收制度较为完善的情况下，灰色收入在整个国家财富面前并不重要。而在中国从计划经济转型到市场经济，经济体制和各项制度仍在不断完善的背景下，贪污受贿、漏税偷税、侵吞国有资产等非法手段，以及权钱交易等灰色收入拉大了居民的贫富差距。除此之外，在转型国家中，权力与资本结合产生的非市场化租金也是贫富差距扩大、利益集团固化的重要原因。

5. 城乡二元结构与科技进步因素

中国社会和经济的二元结构深刻地影响着国内生产、生活和社会形态的各个方面，这种二元结构主要体现为城镇社会和农村社会两大部分，也是工业生产和农业生产的区别。这种生产方式的二元结构，更深刻地表现为人们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差异, 形成了城市和农村的二元利益集团。随着经济改革的进行，出现了城乡间的贫富二元结构，城乡二元结构从户籍制度、公共服务等方面加剧了中国贫富差距的现状。另外，随着科技的发展，科技与资本结合产生了极大的财富增长效应，对于没有原始资本积累的非高端劳动者，他们与拥有资本和拥有智力（受过较好教育）劳动者的贫富差距进一步扩大，并有可能产生新的二元结构。随着新旧二元结构叠加和固化，二元结构两端的贫富差距也将加重和不可逆转。

综上所述，在目前社会治理的历史条件下，无论中国还是其他国家，贫富差距是一种客观经济现象和难以消除的社会结构。企图消灭差异只是一种幼稚的“乌托邦”式的想法，利用差异杠杆，推动社会进步，防范差异过大，确保社会财富结构相对稳定、均衡、公平，才是国家治理的正确方向。

早安物语：善于利用零星时间的人，才会做出更大的成绩来。——华罗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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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形势的发展来看，人民群众所面对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具体表现为城乡之间、地区之间、行业之间和社会阶层之间等方面的差距逐渐拉大。其实质问题正是本研究所探讨的公平和贫富差距问题。《公平指数构建——暨贫富差距研究》一书从拐点经济学视角关注我国公平与贫富差距问题，构建了比基尼系数更懂中国的蒙格斯社会公平指数和宏微观数据结合的贫富差距指数，以持续观察我国社会公平及贫富差距走势，定位其与经济增长间的拐点，提出切实可行的政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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